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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两只小咖喱

【巍澜】斯德哥尔摩情人12

 私设,ooc预警,沈教授黑化预警,三观真的不正预警!!!

本章....一言难尽


前文戳: 【01~11】 


 

12

 

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安静得连呼吸的频率都清清楚楚。好像连闹市里的汽笛声和沸腾的人声都从远处飘过来了,兜兜转转几个回合,散成隐秘的心跳,落进他们的胸腔之中,嗡嗡地闷响着,反而把他们之间的气氛衬托得更加难以言喻。

 

沈巍一直垂眼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给他包扎伤口的赵云澜。经历了最开始的震惊和慌乱,赵云澜像是气力被放光了,整个人的情绪都回落下去,后怕得连声质问或者关切都说不出口。他的恐惧还分散着附着在那些斑驳的血迹上,他缓不过神来,只有手上的纱布一直抖,一直在抖。

 

“云澜。”沈巍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我没事。”

 

赵云澜闻声仰头看了他一眼,眼眶红得吓人。

 

沈巍叹了口气,俯下去想要吻他,但赵云澜却意外强硬地把头扭开了。

 

“云澜…”

 

“别叫我!”赵云澜打断他的话,于此同时,“咔嚓”一声用手里的剪刀把纱布给剪断了。他背过身去收拾药箱,镊子、消毒水、纱布、医用棉花还有各色的药水,明明也并不难收拾,但他就是怎么都摆弄不好似的,只听见各种瓶瓶罐罐倒地的声音,听得他自己都心烦。

 

“云澜。”沈巍拉了拉赵云澜的手臂,又叫,只是依然被甩开。

 

他只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眉顺眼,极尽讨好,还手足无措,但赵云澜打定了注意不听、不管、不理、不问,就跟眼前那个药箱杠上了,噼里啪啦地把那些罐子颠过来倒过去地摆弄。赵云澜现在缓过神来了,整颗心就跟被扔进了油锅里似的,煎炸烹煮过一道,熟透了,炸焦了,说疼都是太轻的。他生气,气自己的一无所知,气沈巍的不坦诚和不要命,他甚至开始试图定义自己在沈巍生活中到底在扮演这一个怎样的角色。

 

这究竟算什么?忽然在一个晚上,回来狼狈地蹭了满床的血,而自己除了被吓到几乎失语,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全程发懵。所以他赵云澜,对于沈巍而言,究竟算什么?禁脔吗?宠物吗?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对外物一概不知,甚至连沈巍这个人,他都没资格探究。

 

沈巍小心翼翼地挪动自己受伤的腿,试图站起来向赵云澜靠近。但后者反应何其敏锐,一察觉身后的动静,就沉声喝了一句,“你别动。”

 

沈巍扶了下眼镜,动了动苍白的唇,“对不起。”

 

他好像总是对赵云澜说这句话,但赵云澜这一次真的消化不了。他的心脏现在超负荷运转,几乎就要坏掉了。赵云澜的动作僵了两秒,忽然用力把手上的剪子往药箱里面一丢,站起来,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沈巍,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这声音简直与平地惊雷无异,沈巍的睫毛颤了颤,房间里过几秒才响起他那略带些虚弱的声音,“当然是,我的爱人。”

 

“爱人?”赵云澜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了一声,“爱人?沈巍,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他妈把我当了哪门子的爱人?!给我做饭?陪我养病?还是他妈的跟我上床?!”

 

沈巍一抬眸,脸上那仅存的一抹血色也在赵云澜愤怒的吼声中褪去了。他苍白得跟今夜的月光一样。

 

“自从我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天起,你有没有哪一天真诚地面对过我?我被你圈养在这里,”赵云澜用手指了指脚下这方土地,“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睡着了又醒过来,我甚至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沈巍揪了揪身下的床单,“分不清楚没关系,我陪你…”

 

“不,沈巍,”赵云澜打断他,说,“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就算你陪着,也无济于事的。”

 

他不崇尚同生共死,更不喜欢相互折磨。

 

谁知沈巍听见他的话,竟是轻轻笑了一下,他很难听明白这笑声里究竟包含了什么:“有什么不好呢?不用管其他的事情,就过我们两个的日子,有什么不好?”

 

“好,很好…”赵云澜喃喃两声,忽然又猛地拔高声音,“可是我是个人啊沈巍!是有思想、有血肉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给点食物,搂在怀里逗一逗就会开心得摇尾巴的宠物!!”

 

沈巍看着他,眼睛里那些碎玻璃似的光慢慢地,化成了浓稠的悲哀,满满当当地溢了出来,“可我只是想保护你…”

 

他这神情又让赵云澜心头一空,像被人砸了一拳似的,闷闷地痛。沈巍在乎他,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甘心。他也是独立的个体,也有自己的过去,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怎么可能甘心做沈巍的附庸?爱情能治肚饿,但爱情拯救不了空茫的心。

 

赵云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避免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把这局面变得两败俱伤,于是努力平心静气道,“沈巍你告诉我,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沈巍的嘴唇瓮动一下,并却没有出声。

 

赵云澜又道,“你的伤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医院处理?”

 

沈巍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显欲言又止。

 

赵云澜于是半蹲下去,与他的眼睛平视着,再次发问,“为什么会有枪伤?为什么…你处理这伤口这么熟练?”

 

说实话,沈巍自己拿着消过毒的镊子伸进血淋淋的伤口里面搅弄,半晌过后取出一只弹壳的时候,赵云澜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实在是看不得沈巍那样皱着眉,明明疼得发抖,还咬紧了牙齿一言不发的样子,那跟拿把刀在他心上来来回回地切片儿没有两样。

 

他都这样,爱他爱到感同身受,恨不得代他受过一众苦楚了,可沈巍呢?还是什么都不肯告诉他。赵云澜等了他很久也没有等来他的坦诚,他等累了,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沈巍你不用瞒我,地下室,我进去过了。”

 

沈巍的目光剧烈一颤,蓦地睁大了眼睛。

 

 

 

中午,赵云澜没有喝沈巍端过来的那杯牛奶,结果如他所料,这一次他没有睡过去。这更加佐证了他之前的猜测:至少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喝的牛奶,是被沈巍动过手脚的。这认知让他心底一阵阵发寒的同时,又忍不住想探究沈巍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更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上头就贸然给他们这些天以来所有的相处判下死刑。

 

正好沈巍不在家,他有机会找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被留下。

 

寻找的结果是沈巍真的有秘密,就藏在他书房底下那间地下室里。机关是赵云澜在沈巍书房里漫无目的地翻找文件和书籍时无意间碰到的。当那个摆卖藏书巨大的书柜缓缓向两边滑开,露出地下室的入口时,赵云澜脑袋里面的那根弦“嘣”地一下就断了——他其实真的不愿意发现什么秘密。他宁愿承认自己是多心、敏感、猜忌的人,也不想真的推翻此前种种甜蜜,那简直意味着一场天塌地陷的灾难。

 

可这入口就在眼前了,他没有办法装作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的样子。

 

于是赵云澜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他顺着台阶慢慢地向下,走完最后一个阶梯,逼仄的空间感和萦绕鼻尖的潮气一下子就让他喘不上气来,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这感觉来得很蹊跷,又有些熟悉似的,就照着他最脆弱的那根神经敲打下去,让他的头疼得嗡嗡作响。他隐约觉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但仔细一想,脑子里又一片空白,只好站在原地缓了一阵,等到稍微适应了一些,才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结果令他倍感意外——这里居然只是个规模不算太小的实验室而已。有些器材他不了解,只看见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烧瓶,和一些用玻璃器皿盛着的他叫不上名字来的东西,地下室中间的台子上,摆了个类似蒸馏器之类的装置,看上去还挺复杂。

 

沈巍是个大学教授,生物工程系的,会自己在家里搞些小实验,大概也不算奇怪?

 

所以他辛苦藏起来的密室,居然只是个做实验的地方?

 

这一瞬间,赵云澜觉得自己特别无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迫不及待地往外面走——这地方实在是让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再多待一会儿他也许就要心脏供血不足昏在这里了。可没有走出几步,眼角的余光忽然又瞥见一边的台子上放着个文件夹,里面大概率夹着些资料。赵云澜的脚步就这么顿住了。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转了个方向,把它拿了起来。

 

——“哗啦”一声脆响,纸张被掀起一角,擦过他的拇指。

 

赵云澜抿着唇翻了几页,脑海里就犹如驶过一列长长的火车,轰轰隆隆地,把他大脑里纵横交错的神经整个碾平了。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不久前刚刚看过的那则新闻,“毒品交易双方”几个字重重地砸下来,砸得他头脑发懵。

 

他手里这份资料,赫然就是份毒/ 品提纯的实验日记,而每一份的右下角都有一个他熟悉的名字——沈巍。

 

他那温润得像一块美玉的爱人,笑起来无辜又腼腆的爱人,居然正在为一家犯罪集团,研发纯度极高的毒/ 品。

 

赵云澜的手抖了抖。可没等他把这个事实消化完,文件夹里忽然又掉出一张相片,翩跹地往地上落。

 

纷杂的光影中,他模模糊糊地辨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轮廓。

 

蹲下身去捡起来一看——

 

这一眼,让赵云澜忽然就开始相信了这所谓宿命的存在——不是最好的宿命,是最坏的宿命。是会让人厉声质问、让人心生不忿、让人悲从中来的那种宿命。

 

那张照片,是他。

 

穿着警服的他。

 

他和他的沈巍,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水火不容的存在。

 

 

沈巍怔了许久,忽然释怀一笑。

 

“你终于发现了,云澜。”他嘴角翘着,眼睛里却模糊地亮起水光,“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对吧?今天中午,我看见你把牛奶倒下去了。”

 

赵云澜脸色微变,“你是…故意的?”

 

沈巍原想摇头,但摇了两下又改变主意,改为了缓缓点头。

 

“云澜,我太累了…”他有些难过地对赵云澜勉强撑出一个笑容来,“这些天守着秘密,太累了。现在你发现了,我大概…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赵云澜似乎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于是沈巍凑上去,亲昵地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轻声道,“其实我只不过在跟自己赌而已。我知道这样把你绑在我身边不是办法,但是我…”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你就当我是懦弱吧,我不敢面对面地把真相告诉你,我怕看见你厌恶的眼神。你一直都是那么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你看不得污垢看不得肮脏,可是我能怎么办呢?自孤儿院一别,我们就已经背道而驰了…”

 

赵云澜脑中忽然白光一闪,隐约想起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掉的梦里的画面:“我之前在梦里看见过有个人在孤儿院的废墟前带我离开了…”

 

“对,那是我的记忆,那个领养我的人,是现在国内最大的贩毒制度集团背后的老板。”沈巍说到这里又是苦涩一笑,“云澜,我催眠过你,所以你才会看到我的记忆…我很卑鄙吧,为了让你跟我感同身受,把那么多不属于你的痛苦强加给你…”

 

赵云澜沉默了。但这沉默却并不是因为愤怒或者其他,他只是又想起了那些零散梦境里的绝望、窒息和压抑。还有他醒过来之前的那些——该死的,他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忽略了——在那个梦里,他颤抖地扣下手枪的扳机,被逼迫着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他还记得那鲜血喷溅在自己脸上的温热和腥味。在梦里,他是那么地抵触,那么地恐惧,甚至几欲作呕。

 

而那个人实际上是沈巍。也许当他和疼爱自己的养父养母共进温馨的晚餐时,沈巍正在遭受这样痛苦的折磨。

 

再开口时赵云澜的声音显得有些哑,“所以这就是你选择的方式?不面对面告诉我?让我自己发现?”

 

“……是。”沈巍迟疑了一下。

 

“其实也没有那么必要用安眠药,但你是故意的,你就等着我发现牛奶不对劲。”

 

“是。”

 

“呵,”赵云澜忽然略带讽刺意味地笑了,“现在想来,确实是有好多次喝牛奶的时候你都走开了,你是在给我制造倒的机会吧?”

 

“是。”

 

“书房那个机关大概是故意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是。”

 

赵云澜想了想,又伸手摸上沈巍的左手手臂,“其实你的左手臂是真的受伤了对不对?那个爆炸,跟你有关系,对不对?”

 

沈巍几乎是有问必答了,“对,有些交易是我…”

 

“好了这些事情不用告诉我,我不管你们是怎么交易的,”赵云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在抵触这个话题。他立刻打断沈巍的话,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补充道,“…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

 

沈巍的睫毛不安地颤动了一下,声音也跟着弱下去,“好…”

 

“所以你是在跟我玩游戏是吗?是在赌我的智商,看着我一天天被你耍,又自以为是地发现什么,很过瘾,是吗?!”

 

“我没有!我只是…”沈巍猛地扶住赵云澜的肩膀,眼眶迅速红了一圈,“我只是不想骗你,只是明白你终有一天要知道,只是…只是想拖延时间。”他手臂一收,把清瘦的赵云澜整个扣进怀里,颤抖道,“云澜,我多希望你不要那么聪明…这样,我可以心安理得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是,这样他就可以告诉自己——我努力过了,可是云澜没有发现,这不是我的错。

 

赵云澜在他怀里,倔强地咬紧下唇不出声,但他还是很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温热从眼眶里面涌出。

 

多可笑啊。他是警/ 察,可他和一名罪犯相爱。

 

明明他应该亲手把沈巍送上审判席,可他现在却与他日日耳鬓厮磨,倾诉爱意。

 

这是什么样的爱情?

 

谁能告诉他,这他妈是什么样的爱情?!

 

赵云澜,到底是谁在捉弄你?是沈巍,是你自己,还是这该死的命运?

 

tbc.


 

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完,太晚了,下章写吧(别打我

#今天你猜到巍巍的套路了吗#

来呀评论呀~不要放弃这篇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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