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咖喱呀

缺失章节的自助看wb置顶哦
wb:两只小咖喱

【巍澜】斯德哥尔摩情人16(完结章)

虽然最后一章了,还是要预警,私设,ooc预警,沈教授黑化预警,三观真的不正预警,不喜误入了!!!


前文戳: 文章归档 


16

 

赵云澜刚回归,赴缅的行动原则上是并不建议他跟着的,一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二则是他对这次行动了解也实在不够。但是赵云澜出人意料地坚持,他说情况可以迅速地了解完,身体也根本不是逃避工作的理由。谁都知道他是那种认定的事情就劝服不了的人,上面没办法,最后还是许他作为一名随行警员出动——跟原来作为处长统领大局、指挥行动的地位大不相同,只是随行,全听指挥。

 

离开之前赵云澜回了趟老家,养母抱着他嚎啕大哭,就连一向不怎么擅长表达感情的养父也红了眼眶。但赵云澜却总也无法全情投入这场久别重逢,和父母相处时、被父母嘘寒问暖时,他心里都会怀抱着一种奇异的愧疚,虫子一样,一寸一寸在他心间啃咬。他最后几乎是以逃跑的姿态远离了家乡。

 

两日后赵云澜和专案组成员共同赶赴缅甸,彼时他右肩伤口仍在隐隐作痛。没有人理解他坚持带伤也要参与这次行动的原因,但是他自己却是明白的,是那份所谓“提纯方案”困住了他。无论交易沈巍参与与否,这份方案都始终来自于他,这一点无可辩驳。赵云澜想要亲自去阻挠这一次的交易,无非就是希望沈巍可以不要那么罪恶滔天——若这份方案交易成功了,那沈巍身上背负的血债就多了不止一笔。赵云澜不愿意这样,就当是他为沈巍赎罪也好,哪怕一点点,他都安心一些。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专案组抵达缅甸的第二天,他们的临时办事处就发生了一场小爆炸。彼时赵云澜因为早上出门太恍惚,迎面和一个女孩儿的电动车撞上,愣是被带去药店里包扎了一番。他其实伤得不重,只是有些破皮,但是那女孩儿性格太好,拉住他不停地弯腰道歉,两人语言不通,本来没几句话能解决的事情叽里咕噜耽误了好半天。最后赵云澜还是坐着那女孩儿的电动车赶往办事处的,结果刚到离办事处还剩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听见“轰隆”一声,霎时浓烟漫天。

 

赵云澜因祸得福逃过一劫,但专案组里的人不少都或轻或重地受了些伤,国内只好又紧急抽调了一批人过来接替工作,这来来回回又很是折腾了一番。当天炸弹是伪装成快递的样子被送进办事处的,威力也不大,看样子是压根没有想要置人于死地,对方做这种事情,要么就是要给警方一个下马威,要么就是要拖延时间做新的计划。

 

看样子他们入境的事情已经败露,这次怕又是一场空。

 

然而很快,专案组就适时收到最新线报,说蒋清和的交易时间和交易地点都改了。这件事情其实有一点蹊跷。对方已经策划过这么一次不大不小的爆炸,就说明专案组入缅这件事情已经走漏风声。按道理来说,蒋清和方面行事应该会加倍地谨慎小心,不可能这么快又让他们的线人截取新情报才对。

 

会不会是个陷阱?

 

为避免暴露,线人与警方从来单线联系,而且出于各方面的考量,联系人也坚决不会把线人与情报这种事情摆上台面来大肆探讨。他只说线人确定消息可靠,行不行动全看各位判断。于是专案组开专项会议分析此事,最后还是决定冒险行动。毕竟蒋清和此人并不好对付,之前他们已经错失太多良机,这次若能成功收网,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所以,即便是陷进,也得先钻一钻再说。

 

他们大张旗鼓地送了一部分警员回国,做出已经撤离的样子,但实际上留了一小撮中坚力量仍在秘密计划抓捕行动。

 

交易地点改在密林深处的一处竹屋里。缅甸森林覆盖率高,密林深处确实足够隐蔽,而且地形复杂,并不方便作战。专案组事先进行过秘密踩点,制定了缜密的作战计划。警员们分成多小队从四面包抄,因为并不清楚对方的武装情况,所以要求尽量速战速决。

 

“大家务必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活捉蒋清和和相关涉案人员,若他们全被击毙,那我们这次行动也就相当于失败,所以请大家实弹作战的同时,务必保证他们的性命安全。”组长在行动之前再次强调活捉的重要性,“当然,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及时报告,及时撤离。”

 

几架直升机直飞目标森林附近,专案组成员身着迷彩防弹服,隐蔽地穿梭于密林中,以包围之势向交易地点移动。各小分队很快达到指定位置,赵云澜藏在半人高的草丛里,头一次出任务出得这样心情复杂。

 

对讲机里不时有队员在汇报位置和情况,但密林深处信号不佳,电流的滋滋声来来回回地搅扰,偶尔也会有听不清楚的状况。赵云澜耳朵不太舒服,正抬起手来调整对讲机的耳机,里面忽然传来不知是谁的声音,“蒋清…好像不…里面…”紧接是祝红的惊呼,“沈…怎么会…”

 

每一个句子都断断续续的,赵云澜敏感地捕捉到那个“沈”字,赶紧用力按了按耳机,但是里面却只剩一片杂音了。稍稍抬起头来往祝红的方向看,恰巧撞进她剧烈震颤的瞳孔之中——不,不仅仅是她,除了别的组里抽调过来的精英,其他好多跟赵云澜熟悉的特调处成员都无一例外地向他投来目光。

 

赵云澜一把抢过身边负责观察情况的警员的望远镜,果然在抖动的镜头中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沈巍,他没有离开蒋清河集团,他竟然来了。

 

这一瞬间赵云澜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情绪更占上风。或许是怨怼,或许是焦躁,或许是恐惧,也或许,是轻松。他强自镇定地放下望远镜,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把所有人低声训斥了一通,“都看什么呢?碰见个熟人就懵了?还有没有点基本的心理素质了?该干嘛干嘛去,别给老子丢人。”

 

没有人知道,他握着枪的手,在抖。

 

为防万一,交易双方都带了不少人过来,武器装备力量怕是也不可轻视。这次的交易,他们显然不会只是针对一份提纯方案那么简单,恐怕还有其他更深度的合作事宜。警方需要等到他们谈妥一切,现场交易的时候再展开行动,因此大家也颇为心焦。

 

时间大约过去两个小时,沈巍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似乎达成某种共识,站起来握了握手。过后那男人朝身手比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人在一旁坐下,打开了电脑。

 

只要指挥中心一监测到相关账号有资金流入,警方就可以展开抓捕行动,专案组所有成员都在屏息等待那一刻的到来,密林深处的空气似乎已经趋近凝固。

 

“砰——”

 

变故只在一瞬。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战役的第一枪,竟然来自敌人内部。沈巍对面的男人捂着伤口,正神情激动地破口大骂着什么,因为观察区内有盲点,没有人知道刚才那一秒发生了什么。

 

没等指挥官反应过什么来,赵云澜便当机立断,按下通话键发布指令,“行动!”

 

四面八方的警员逐渐向圆心聚拢,然而——

 

忽然一下子,竹屋的门打开了。

 

“各位警官不必藏了,我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没有人敢动,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会不会是个陷进。但实际上,一种无形的焦虑已经蔓延开了——很显然,里面的人自始自终都知道警方的存在,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一种僵持的时候,门内忽然走出来一排人,而且每一个人手上都有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人质。

 

这是……

 

黑吃黑?

 

专案组仍旧不敢擅动,只有赵云澜,眉头紧锁地盯着那扇门。

 

很快,沈巍的身影也在那里出现了。

 

他身着一身藏蓝色的西装,清濯的气质与周围那些喽罗身上的匪气根本不成一个世界。他还是众人熟悉的那个模样,风度翩翩,不染纤尘,像是天边一轮高悬的月,触不可及。

 

“警官们不必有顾虑,”只见他朗声道,“我们,是来投降的。”

 

众人心下一片哗然。

 

这一场恶战,怎么忽然就变成警匪和睦的一出喜剧了?这未免也太不真实了。要赌吗?赌对方没有设任何陷阱?

 

所有人都等在等待下一步的行动指令,但指挥官大概从未经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迟迟拿不出主意。

 

这寂静过于压抑,密林里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不知从哪个远方传来的虫鸣鸟叫。

 

沈巍没再说什么,倒是被俘获的一队人躁动不已。

 

“沈教授可真是咱们警察好伙伴啊。”

 

赵云澜忽然站了起来。紧接着,草丛里一阵响动,接二连三地有人握着枪从各个方位冒出头来。

 

沈巍脸色巨变,失声道,“云澜?!”

 

赵云澜轻笑,“怎么?以为我现在还躺在医院?”

 

沈巍抿紧了唇,没有答话。

 

接下来的一切顺利到不可思议,沈巍手底下的人把缅方人员交给警方,然后自己也选择归降。这件事情居然以这么平和的方式落下帷幕,赵云澜却不知怎么,烦躁得直想踹门。

 

“沈巍,我们谈谈。”

 

他把所有人关在门外,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才“啪”地一声把手枪拍在桌子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放低声音问了一句,“为什不走?”

 

沈巍镇定地扶了扶眼镜,好半天才垂眸道,“我…不想你的警徽为我蒙尘。”

 

他看上去居然很是无措,像是害怕赵云澜为他未能遵守约定而大发雷霆——他们之前说好了的,谁也不放过谁。

 

赵云澜看着他颤动的睫毛,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一句,“你…何苦。”

 

沈巍轻轻松松地笑了,“我也不全为了你,你就当…我是成全自己。”

 

赵云澜无法解析这一刻从他心脏逐渐弥漫至四肢的痛。沈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匕首,深深地插入他的血肉中,见骨见血。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他是希望沈巍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不是在监狱中活下去,不是背负着十恶不赦的罪名活下去,而是自由地、真正为他自己好好活一次。哪怕要他赵云澜警徽蒙尘,哪怕要他也分担一部分罪恶感,他也愿意。

 

他想成全沈巍,可是他想成全的沈巍,不该坐在这里啊。

 

赵云澜深吸一口气,在沈巍对面坐下,问,“所以之前我们收到的那么多线报,都是你有意放出来的?”

 

沈巍说,“是。”

 

“那…我们的线人?”

 

“放心,我把他保护得很好,我…父亲他一直不知道。”

 

“前段时间的爆炸也是你的计划?”

 

“对不起,云澜,”沈巍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不这么做的话,父亲不会信任我。”

 

赵云澜冷笑了一声,“其实也是想顺便让我进医院吧?这样我就不能出今天的任务了。”

 

沈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想让你看到。”

 

赵云澜想起爆炸发生的那一天,他好巧不巧地被一个姑娘的电动车撞到,因此完美地错过那场爆炸,嘴角出现一个颇为惨淡的笑容,“只差一点,是天意吧。”

 

“也许,”沈巍看着赵云澜,有些无力地重复了一次,“是天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巍才又再次开口了,“云澜,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赵云澜很快答道,“你说。”

 

“今天跟着我的那些人,你们可以考略从轻量刑吗?”沈巍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掌,“今天如果没有他们的配合,事情就不会这样简单。”

 

“……好,我会跟上面打报告,”赵云澜看着他,说,“你也是,之前的情报是你放的,今天的行动也是因为你才能不损兵折将地成功,也许…也许还有机会。”

 

“嗯,”沈巍对他笑了笑,又看了看手表,然后没再继续所谓“将功折罪”的话题,说道,“现在集团内部的所有资料已经都已经上传到你们那边了,我父…蒋清和在国内的藏匿地点,你们那边也应该早有人收到了,如果顺利的话,这个案子你们很快就可以结了。”

 

不知为何,赵云澜就因为这些话,眼眶蓦地就红了一圈。

 

沈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还是笑,“云澜,你知道的,他对我并没有什么恩重如山,我不在乎他的。”

 

他的血液早已经凉透了。这一辈子,他也只为赵云澜煨热过自己的体温,他只害怕赵云澜凉。

 

“云澜,你告诉我,这一辈子,其实我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

 

赵云澜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他低头揉了揉鼻子,哽咽道,“对,你没有。”

 

沈巍听了,露出一个久违的、发自真心的笑容来,“那就好。”

 

其实,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在错。是抛弃他的亲生父母犯错,是赵云澜犯错,是那场大火犯错,是蒋清和犯错。他一步一步被卷进命运的巨浪中,无法逆流,只好随着漩涡顺流而下。若没有赵云澜,他会残忍得彻彻底底,可偏偏就有那么一个人,在他心底埋进了一束光。光是不被黑暗所需要的,他留着那束光,就会灼伤自己,可他不舍得丢掉那束光。

 

他舍不得。

 

所以他成不了魔,成不了佛,只剩每时每刻都在撕扯的灵魂。

 

“好了,”赵云澜站起来,“先不多说了,大家还在等,还有什么,回去再说吧。”

 

“好,”沈巍仰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数不清的温柔眷恋,“但是我想一个人待在这里静一静,给我五分钟,好吗?”

 

赵云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好吧。”

 

在他快要开门的时候,沈巍忽然又叫住了他,就像赵云澜离开他的那一天一样。但是这一次没有什么长久的沉默了,赵云澜背对着他,只听见他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我还是想知道,那天你从天台掉下去,真的是因为你宁死也要摆脱我吗?”

 

原来那天他想问的是这个。

 

不是“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这样的问题。

 

沈巍的执念,居然一直是——“你真的宁死也要摆脱我吗?”

 

赵云澜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那个阳光过于泛滥的午后。他攀上天台栏杆的时候,还在下意识护着那个他幻想中的、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孩子。他其实只是太渴望阳光了,他坐上那道护栏,只是恍惚中以为那样可以离太阳更近一点。他没有想杀死自己,更加不想的是杀死腹中的“孩子”,沈巍怎么会执着于这个问题呢?明明之前他提出要拿掉那个“孩子”的时候,自己是拒绝的啊。

 

“没有,”赵云澜揪着自己的裤子,几乎就要落下泪来,“护栏太窄了,我又没有什么力气坐稳,那次,真的是意外。”

 

他没敢回头看沈巍,却从他霍然放松的语气中想象到了他脸上释怀的表情。

 

“谢谢你,云澜。”沈巍在赵云澜打开门前的最后一刻,这样说道。

 

赵云澜快步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警员都围上来问他情况,他摆了摆手说“给他留五分钟”,就自己走到一边去了。他难过得快要窒息,必须要呼吸几口没有沈巍的新鲜空气。

 

然而,五分钟没到,他就听见身后“轰”地一声巨响。

 

赵云澜在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愕然回头,只看见一片冲天的火光和硝烟。

 

 

——我不想让你看到。

 

赵云澜在这一刻才忽然明白,沈巍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活着跟警察回国去接受制裁。他所做的一切,说到底,都只是为了赵云澜而已。就像他问赵云澜的那个问题——“这一辈子,其实我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他敢问,就证明他真的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他只觉得所谓的“制裁”十分可笑,所以他宁愿在那之前自我毁灭。

 

他已经够辛苦了,他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被那些从未了解过他的人站在法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着鼻子批判了。

 

没有了赵云澜,这便是他的“自我成全”。

 

 

原来,你不想让我看见的,是这一幕啊。

 

赵云澜忽然觉得右肩那道枪伤剧烈地疼痛起来。周围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乱做一团,只有他,蹲在那片焦土旁边,捂着伤口蹲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他被这浓烟呛得不住咳嗽,不住掉眼泪。或许这焦土中混合着沈巍化成的灰,它们和赵云澜的眼泪搅在一处,悄悄地长出一朵谁也看不见的枯萎的花。

 

小巍啊…

 

赵云澜抓了一把脚底下的焦土在手心里。

 

现在,我可以带你回家了。

 

 

 

祝红找到赵云澜的时候,他已经在沈巍家那间地下室里不眠不休地待了三天三夜了。

 

他就缩在那张曾经让他一度崩溃的床上,双手双脚都被自己带上了镣铐。他身边放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是一捧泥土,还有一只小木箱子,里面有一张他和沈巍小时候的合照,有很多很多糖纸,还有他从天台摔下来的那一天,他穿的那套衣服。那套衣服上晕开的血迹已经很淡了,明显是被清洗过。只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并不容易洗净,所以始终留着痕迹。

 

曾经的沈巍大概也是这样,在很多个很多个夜里,坐在这间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守着木箱子里的这些东西发呆。那些糖纸全是赵云澜小时候给他分的糖果的糖纸,他全部留下来了,在孤儿院的那场大火里,他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就是那张合照和这些花花绿绿的糖纸。

 

照片背后有沈巍的字,却全被泪水晕开了。

 

那个赵云澜发现真相的晚上,他听见地下室里传来的响动,也许就是沈巍正翻找着这个木箱子喃喃自语呢?

 

但是一切都无解了。

 

沈巍离开了,留下的就只有这栋空空的房子,这张床,这条铁链,还有这个木箱。

 

祝红打开地下室的门走进去的时候,赵云澜被门外的光惊扰,猛地扭头看过去。他在强逆光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正缓缓朝他走来,就像他被关在这里的那段时间一样,沈巍一推开门,就有了光。

 

光就是沈巍啊。

 

赵云澜痴痴地伸出手去,在空中,握住了什么似的,喃喃道,“小巍…”

 

祝红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她颤抖着握住赵云澜冰凉的手指,哽咽道,“云澜…”

 

赵云澜乖巧地对她笑,她紧紧地攥住他的手靠过去,一边转移赵云澜的注意力,一边示意身后的医生过来。然后一针镇静剂被推入赵云澜的血管中,他终于缓慢地陷入了沉睡。他陷入了一场美梦,梦中没有分别,没有大火,没有蒋清和。

 

只有沈巍,童年的沈巍,少年的沈巍,青年的沈巍,他们一刻也没有分开过。

 

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们坐在操场的双杠上,看夕阳西沉,霞光漫天,夏日滚烫的风吹过来,扬起少年额前的碎发,恰似某种温柔的悸动。沈巍凑过来,自然而然地帮他整理鬓角,纤长的睫毛漏着夕阳金色的光,丝丝缕缕,缠进赵云澜的心里去。

 

“小巍哥哥。”

 

“嗯?”

 

赵云澜出其不意地在沈巍唇角吻了一下,“我们谈恋爱吧,好不好?”

 

沈巍的耳垂被夕阳的红色染透了。他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起来,“好呀。”

 

他笑得那么漂亮,像是永远,永远,也不会沾染俗世的尘埃。

 

End


难得地写个后记:


很抱歉给了大家这么一个结局。这是我最开始最开始就想好的。从来没有动摇过。


其实很多故事没有严格的HE和BE之分。难道在一起就是好的?难道不在一起就是坏的?不见得。就像《斯德哥尔摩》里的巍澜,他们如果最后在一起了,难道不会是另一种折磨吗?沈巍偏执的个性改不掉,他始终会有意无意地伤害到赵云澜;而赵云澜心里的疙瘩也不见得可以抚平,他也始终会对沈巍隔着一层。在我看来,这个故事的发展,必然走向如今的结局。如果我按照很多人的想法给了一个HE的结局,那我会觉得我这么七万多将近八万字,全白写了。


很多故事的结局其实应该是种解脱,而非一种圆满。当然,圆满是解脱的一种,那么分开也是。


我写过的故事也不算多,不过写过蛮多设定,但刻画的多是传统意义上的“深情”和“爱情”,所以一直想尝试些不一样的,大概有时候为难自己也是种乐趣吧哈哈哈哈。下定决心写《斯德哥尔摩》这种风格,是因为原著里沈巍的一句“恨不得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下来”,那一刻我就在想,这样的爱情是一定有的,我要把它写下来。


从一开始构思这篇文的时候,我给它的定义就是“致郁、暗黑、也许并不那么让人舒服一个故事”,尤其是沈巍这个人物,我甚至很怕有人接受不了他被我改写得过于阴郁,甚至不算是个“好人”,所以才在每一章开头都各种预警,因为真的很怕有人误入跑过来说些有的没的...这期间我经历过了很多次纠结和调整大纲的过程,我推翻过很多很多支线,扔掉过很多情节,一直都是在自我否定中进行的,能坚持下来,大概也是因为,真的一直有人在理解这个故事并且与我分享。


这个故事里的人物,应该是我迄今为止写得最难写的人物。去年也有写过一篇人设不太符合主流的故事,但是那篇篇幅很短,太多细节匆匆带过,倒让我自己没有去细想太多。但《斯德哥尔摩》,直到打下这个end都觉得我实在是有太多地方没有处理好。尤其后面几章,回看过去,情节其实走得还是急,很多细节确实没有处理到位,这受我的阅历和我的笔力所限,实在有些遗憾。


不过坦白说,我自己还挺喜欢这个故事,虽然一度也把我自己虐吐血。写最后一章的时候,我是真的泪目了的,尤其是沈巍问赵云澜“这一辈子,其实我也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的时候,这几个字我是边敲边掉眼泪......


啊说了这么多废话,能看到这里的一定都是真爱了w


那既然都看完了,就留个评论吧,想知道这个故事在大家心里是什么模样w


下个故事见!!!


评论(388)

热度(2948)

  1. 共3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