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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两只小咖喱

【朱一龙×白宇】余朱

RPS勿上升



无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

 

 

白宇打开钱夹的时候,小助理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似的,凑上来“诶”了一声,“宇哥,还留着这张照片呢?”

 

白宇取出一张信用卡放到他手上,自动忽略了他的感慨,说,“拿去,别报销了,算我头上就行。”

 

小助理却锲而不舍,撞了撞他的肩膀,八卦兮兮地说,“说真的,哥,跟你这么久,《镇魂》是我见你待得最开心的剧组了。”

 

“瞎琢磨啥呢,顺手一放的事儿。”白宇拍了下他的头,把人往外赶,“赶紧给我办事儿去!”

 

“诶放心吧,”小助理一点没把人当自己上司,笑嘻嘻地打趣,“给龙哥剧组买冷饮去嘛,还得亲自送,要不再给您捎几句话呀?”

 

白宇差点没抬腿踹他,“废话怎么那么多?”想了想,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补了一句,“我这是礼尚往来。”

 

小助理夸张地学了句他的口头禅,“确实”,然后趁白宇一记眼刀飞过来之前,迅速地溜了。

 

白宇躺回椅子上,鬼使神差地又把自己的钱夹摸出来,展开,看着里面夹的那张相片,愣愣地出神。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顺手一放”。这张相片是剧版《镇魂》里特调处的全家福,他专门找工作人员要了原图,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打印了,放进钱夹的相片位里,后来没再换过。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他也嘲笑了自己好久。从前谈恋爱,从来只有女生逼着他把两人的合照装进相片位里的份儿,他自己倒不是很能体会这种形式感大于一切的所谓的“甜蜜”。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没人逼着他,他也还是这么做了,做了也就罢了,还不敢光明正大地——他连那人的单人照或者两个人的合照都不敢放,只能打一张印一张大合照,但每一次打开,眼神的归处又始终只有那一处。

 

沈巍,或者,朱一龙。

 

白宇的手指此刻就停留这张脸上。

 

他们都在上海拍戏,但竟然好几天没有联系过。只是昨天忽然有人送来了差不多一车的冷饮来他剧组,说是白宇老师请大家喝的,剧组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见着他都说谢谢,白宇懵了一路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一天有多忙,根本无暇分神去做这件事情,于是脑子稍微一转,就笃定了这一定是那人送来的。

 

除了朱一龙,再不会有人为他做这样细致的事情了。

 

于是昨天的白宇也像现在这样,坐在椅子上发呆。手机上开着微信的界面反复犹豫,最后还是把手机往旁边一扔——他没敢问。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他扔了张信用卡让小助理去订冷饮,差他亲自送到朱一龙的剧组去,算是扯平。

 

——亲自送,当然有私心的。

 

白宇的心思总是为了某人千回百转的。他是想着天天跟着自己的人都过去了,朱一龙总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才对。

 

总该。

 

 

 

算起来,这是白宇第二次跟朱一龙说“要不我们算了吧。”

 

第一次是镇魂杀青的那个晚上。

 

那是白宇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极度迷茫的时刻。三个月,像是一场偷来的美梦。那梦里天光明媚,热气蒸腾,却能品出夏日甜品的甘甜滋味。朱一龙凑近了吻他的时候,白宇还会产生一种久违的眩晕感——那还是,初恋对象第一次吻他时的悸动。他曾经以为这悸动一生一次,无可复制,但没有想到,他二十七岁这一年遇见的这个男人不仅将这份悸动复制了,还让它长盛不衰。

 

年少轻狂,不说一生,当真如此。

 

但这悸动无用,十七岁的他看重,二十七的他却觉得沉重。

 

白宇到底还是心思细腻的人。无论看上去多么不拘小节,他的心都是一座回环曲折的巨大迷宫,很多情绪从入口进去,却陷在死胡同里来回跌宕,难以通畅。对朱一龙的感情也是如此。当他执意把朱一龙拉去陪他吃那顿宵夜,执意去撬动那层封锁时,他还以为自己豁然开朗了。但原来没有。他自己也没有找到迷宫的出口,直到快要杀青了,他才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他所以为的那个终点,其实不过是另一个开端。

 

白宇害怕了。他怕连朱一龙都一并迷失了。那他罪过多大。

 

于是杀青宴过后,所有人都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只有白宇和朱一龙例外。他们面对面坐在白宇房间的地上,气氛说不出的凝重。白宇一直没敢看向对面,说话的声音里还透着狂欢过后特有的疲倦,“龙哥,要不我们…算了吧。”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耳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啪嗒”一声。

 

白宇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他知道朱一龙是很少抽烟的。但这个时候,朱一龙却坐在他的面前,手里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蹙着眉头,沉默地点燃了,再沉默地吞吐烟雾。也许是吸得有些狠了,他还用拳头抵着唇咳嗽了几声。白色的烟雾顷刻间散了开来,把朱一龙那精致的一副眉眼一点点氲开,模糊成朦胧的画,白宇睁大了眼睛想看得再清楚一些,却被浓烟呛得迷了眼,酸胀得很。

 

直到一根烟抽完,朱一龙才说,“你想清楚就好,我依你。”

 

烟散了,白宇这才看清楚,朱一龙的眼眶是红的。

 

——那双漂亮的、笑起来会弯成月亮的眼睛,是红的。

 

这一刻白宇体会到一种这二十七年来从未属于过他的复杂情绪。原来过去那么多场恋爱都白谈了。不是经历过就能学会麻木,到了朱一龙这里,他还是消化不了那种割舍不了的痛。

 

朱一龙用手撑了撑地面,站起来了,“早点睡吧,晚安。”

 

白宇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从他们坐着的地方到门口,很短的一段路,朱一龙却走了很久。白宇看见他肢体僵硬、步伐紊乱,甚至还没有任何来由的踉跄了一下,真的很不朱一龙,看起来还有点滑稽,白宇甚至在心里把揶揄他的句子都想好了,就比如说——龙哥呀,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连路都走不好?

 

你傻呀,白宇又不值得。

 

朱一龙终于走到门口了。他只要把手按在把手上轻轻往下一压,这个夏天就结束了。

 

可是,真的要结束吗?

 

白宇忽然一刻也坐不住。他心里有千千万万种不同程度不同模样的勇气同时破土而出,迫使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他从背后抱住朱一龙,脸埋在他的颈窝处,闷闷地说,“龙哥,我错了。”

 

朱一龙没有转身,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颤颤巍巍的,“没有,小白,是我…”

 

“不分手了!”白宇的胡子在朱一龙后颈上来来回回地蹭,蹭出一层淡淡的红色来。他的声音继第一句的急促后,委委屈屈地柔和了下去,“我们不分手了…”

 

 

 

第二次说“算了”,那就是前阵子的事情了。白宇甚至很难说出一个确切的由头来。

 

他只确信自己的感觉都没有错,那就是他们两个人都对现状感觉到无比地乏力了。在爱情中,甜蜜是种消耗品,它并不能源源不断自我生长,但是其他东西却能,比如说许许多多有心无力的疲倦,用它们浇灌甜蜜,甜蜜只能枯萎。

 

白宇的恋爱模式一贯简单,那就是坦荡大方。他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年少时追班花追得轰轰烈烈,追到手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多好多好的女朋友。在这一方面,他想他自己确实可以当得一句“幼稚”的,他自己都认。

 

所以进了娱乐圈,最郁闷不过躲躲藏藏。他的龙哥这么好,他这么这么喜欢,却谁也不能告诉——就连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没能挑明了说。这件事情就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秘密,听上去像是全世界独一份的浪漫,但压在心里,就会有溃烂的一天。就像埋进土壤里的东西,一年,两年,三年,不挖出来,终究是要分解的,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天长地久是四个沉重的字。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一辈子本来就足够长了,偏偏其中还有远超于快乐之上的烦忧。白宇静下来的时候就想,爱情是扎根烟火人间开出的玫瑰,但他和朱一龙的爱情不是。他们的是无根的浮萍,飘飘摇摇的,什么忧什么愁承载不了不说,可能连快乐多了,都要被压得散掉,聚散大概是要全看造化了。

 

好不容易一起在上海拍戏了,可是密集的行程竟生生将他们拆成了咫尺天涯的一对苦命鸳鸯。有一次朱一龙的酒店离白宇的直播现场就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可他有推不掉的工作,也就只能眼巴巴地路过那边,然后拍了张场馆外面的照片发给白宇,说,“小白,好想进去看看你。”

 

白宇直播结束之后才看到消息,那时候时间都已经过去好久了。

 

他用玩笑的口吻回朱一龙,“这样,四舍五入算是见过了。”

 

消息回过来又是好久之后了,单单一张表情包。

 

白宇都能想象他在忙乱的工作间隙找助理要了手机然后匆匆忙忙给自己回了一条消息的样子,然后他叹了口气,锁了屏,把手机扔回给了助理。

 

他们之间总有这样奇妙的时间错位,像是根本没有活在同一条时间线上,怎么也对不上。

 

就像白宇看的那篇科幻小说,故事里的女主角一天比寻常人少两个小时,作息周期和常人不同,所以她跟男主角说,“我的白天是你的黑夜。”

 

这还真他妈是一种挺无聊的浪漫。

 

他把这段话截图给朱一龙看,顺带打趣了一句,“龙哥,你看我俩是不是也这样啊?”

 

朱一龙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回了他一句,“小白,对不起。”

 

在此之前,他大概已经不下五次因为临时的工作调整,爽了白宇的约。但其实真的不怪他,白宇自己忙起来也是没日没夜,如果连他都不能理解朱一龙的话,那世界上还有谁还会理解呢?但那一刻他还是特别特别地倦,这种倦里甚至掺杂进了一丝自我厌弃。

 

白宇,你太没有气量了。他这么想。

 

——可是他真的很想看看自己的爱人,很想亲亲他,很想抱抱他,五分钟都好,他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后来两人抽出时间来见了一次。朱一龙很晚很晚才摸到白宇的酒店,进门脱下口罩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萎靡极了的状态。白宇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朱一龙进门的那一刻,他还是蹦跶着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两个人就在靠在门后接吻。墙角给予他们铺天盖地的安全感,像是天崩地裂也能屹立不倒的港湾。朱一龙的头沉沉地砸在白宇的肩膀上,疲惫道,“小白,我好累…”

 

白宇搂住他的肩膀拍了拍,轻声道,“那就早点休息吧,下次这么晚,别来找我了。”

 

朱一龙说,“可是,我很想你。”

 

他不擅长说情话,这一句已经足够动听了。但是白宇非但没有更快乐,反而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沉好沉,沉得他快撑不住了。又有一些未完全成型的念头藤蔓一样地从他心底长出来,一圈一圈往上缠,把他的心脏缠得伤痕累累。

 

他心里那座迷宫,更曲折了。

 

当天晚上两人其实连话也没能好好说上几句,朱一龙洗过澡,躺上床将他揽进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白宇就在深夜里,听见藤蔓生长的声音,破开他的血管,破开他的心房,和着他的血液,钻出皮肤,病毒一样蔓延,一下子把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捆住了。

 

第二天朱一龙要拍清早的戏,五点多钟就醒了。白宇睁着迷蒙的睡眼,看他在熹微的晨光里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进浴室,过一会儿又满脸水珠地走出来,大概是用冷水把自己狠狠给浇了一道。白宇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朱一龙听见动静,转头对他道,“抱歉,吵醒你了。”

 

白宇笑着朝他摇了摇头,然后让他坐过来,翻出吹风机插上,手指抚上他湿漉漉的头发揉了揉,才打开开关,给他吹头发。朱一龙在轰隆隆的暖风中昏昏欲睡,长长的睫毛几次三番垂下去又翘起来,白宇见他困成这个样子,一反常态地没怎么说话,只是吹完头发后亲了他一下,说,“你别太拼了,好好休息。”

 

朱一龙把他揽进怀里抱了会儿,说,“嗯,你要是没那么早开工就再睡会儿,我马上走了。”

 

白宇看着他疲倦地来,又疲倦地走,终于感觉那藤蔓已经堵住了他的呼吸。

 

他们的爱情可不就是这牢牢的枷锁吗?它让他心爱的龙哥超负荷了。

 

白宇坐在床上发了半个小时的呆,然后缓慢地在微信对话框里敲下了一行字:“龙哥,要不我们算了吧,真的。”

 

朱一龙过了一会儿回他,“小白,你还没有睡醒。”

 

这就是他们微信对话框里迄今为止的最后一段对话了。

 

 

 

小助理任务圆满完成从朱一龙剧组那边回来,白宇下戏了,假装闲聊的口吻跑过去打探消息,“龙哥还好吗?”

 

小助理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说,“挺好的吧……”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白宇问。

 

小助理说,“他跟我说谢谢。”

 

“然后呢?”

 

“没了啊。”

 

“……”白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暴自弃一般自己往后砸进躺椅里面,闭上眼睛闷闷地说了一句,“辛苦了,你去休息会儿吧。”

 

晚上收工回酒店的路上忽然下了好大的雨,白宇靠近车窗看见外面混混沌沌的一片,城市像陷在浓雾里面,连个朦胧的轮廓都没有了。他就这么看了一路,结果快到酒店的时候,却忽然让司机停车,小助理扯着要下车的他的袖子着急道,“宇哥你要干嘛?这么大的雨,谁还往外面钻啊。”

 

白宇说,“就是因为雨大,才没人注意我啊。”

 

他朝小助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放心啦我心里有数,你们先回去吧。”

 

然后拿了把伞,义无反顾地推开车门。他清清瘦瘦的身影瞬间就淹没进了暴雨的声响里面,很快就看不清楚了。他走过的路上,有人撑着柄雨伞步履匆匆,也有人干脆就在雨中狂奔,总之没有谁会去注意旁人,所有人都自成一个小世界,互不干扰。白宇悠闲的步调和这场嘈嘈切切的雨格格不入。他数着台阶走上天桥,站在栏杆边上,点起根烟,眯着眼睛看对面商场挂着的那副朱一龙的巨幅海报。

 

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悠悠地叹气。

 

果然还是不行,就算海报再大再显眼,跟活生生的人还是不一样的。眼睛里没有那么生动的神采,笑起来也不够真实,还不是像场梦,而且还是场被淋得湿漉漉的梦。

 

他正要把烟嘴往嘴里放,旁边忽然有只手把他手里的烟抢了过去吸了一口。白宇还什么都没有看清楚,那人又把头凑上来,吻上他的唇,把他含着的那口烟尽数渡进了白宇口中。他被迫咽下一大口烟,辛辣的感觉直冲喉咙,在亲吻的间隙里闷闷地咳了几声。

 

大雨倾盆,空无一人的天桥,两把足够大的雨伞,和一对在雨伞下亲吻的爱人。

 

白宇手吓得一抖,未燃尽的香烟掉进水里,“刺啦”一声,火星就灭了。

 

朱一龙笑着看他,说,“都有空跑来这里偷偷看海报了,怎么不去看看真人?”

 

白宇心虚地把眼睛转开,“谁…谁看你的海报了。”

 

好在朱一龙不纠结这个问题。他用手指有些强硬地把白宇的头给掰回来,问,“小白,那你现在睡醒了吗?”

 

 

——“龙哥,要不我们算了吧,真的。”

——“小白,你还没有睡醒。”

 

 

白宇看着天桥底下车来车往,忽然轻声笑了。他实在有些不明白自己之前究竟在想些什么了。现在站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明明是最珍视他的。他敢就这么陪他站在天桥上,坦坦荡荡地,不躲也不闪。白宇甚至根本不用再去想怎么定义这份感情了,朱一龙站在这里,甚至都不用出声,就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答案。

 

他的白天是他的黑夜也好,他的黑夜是他的白天也罢,哪怕是白昼颠倒呢,朱一龙还是朱一龙,他不会变。

 

渺渺人间,众生皆苦,手心里已经攥着一份甜了,他还想要什么呢?

 

 “醒了。”白宇用足以被大雨吞没的音量低声说了一句。

 

朱一龙没有接话。他在等白宇的下文。

 

白宇转头看他,笑了,“龙哥,以后我再说这种话,你就揍我一顿,但千万别答应我了。”

 

他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了朱一龙垂在身侧的手掌。

 

“我一定是疯了才要和你分开。”

 

 

End



余朱:形容赤诚的心。

超级感谢上一篇RPS大家用心的留言,爱你们!!!


这一篇写得不好,但还是厚脸皮期待一下大家的评论,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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